70年,是接近世纪的漫长;70年,够填满一个人冗长曲折的回忆;70年,是一个国家艰难前行重振辉煌的见证……
岁月和历史都到了面前,战火已然成了黑白的定焦。战火中倒下的稚嫩的、健硕的、衰老的躯体,已然塑成历史的丰碑,连同着对母亲没有尽完的孝道,对妻儿没有践行的诺言,在碑身里演绎续集。“母亲叫儿打东洋,妻子送郎上战场……”生离即死别,大悲即大义,长歌当哭,撼天动地,我的心中涌动着一波一波酸楚的感动,我按动键盘的指尖开始颤抖,我不敢回首,怕触及历史的伤口,我渴望回首,想要抚平历史的疮痛。思绪的流动在激越中缓行,泱泱华夏,被人扼着咽喉,背负了十多年的屈辱与苦难,度过那场轰轰烈烈的生死劫难,今天,血气方刚,正气正盛,今天,是祭日,也是重生。
小时候背下了历史书上白纸黑字的血债,老师教我们不要忘记了国难与国耻,让我们好好学知识,将来一笔笔去清算。好多年过去了,今天,又把那些老旧的历史拿来重演,像翻看一摞摞血色账本,触目惊心。我们怎么会忘记,怎么能忘记,怎么敢忘记?凝固的鲜血还散发着腥气,弥漫的硝烟久久不肯散去,流光弹影还在呼啸,战火、呐喊、焦土、尸体……国旗的庄严用鲜血来祭奠。纪念碑上的名字一串串,熟悉的,陌生的,还有连名字都没有的亡灵,他们需要这礼炮轰鸣,需要这战歌壮烈,需要这万人的观礼,去超度,去慰藉。
我看到,那些沧沧华发的老人,用扣动扳机的手抹泪,曾经挥洒过热血,把命也交得出去,今日溢满柔情,好像刚刚从战场上回来。战友的的笑还在眼前,冲锋的号角还在耳畔,刀枪的疼痛还种在骨头里,草根树皮的滋味还在齿间,恍惚漫长的70年,短得不过弹指挥间,却又远得是生死的界隔。我的视线开始模糊,心潮澎湃,为母亲的耻辱、民族遭受的苦难,为那些悲壮的亡灵、劫后余生的战士。我这幸而不幸的一代,没有经历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,只能躲在母亲沧桑温厚的襁褓里软弱地哽咽,连声音都不敢有。血的热度和泪的咸度岂是我辈人能感知的?我只能用心疼去偿还历史错过的疼痛。70年过去了,母亲身上的伤口结了痂,我的心却遗憾地泛疼。
致敬,那些把脑袋别在腰上、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老兵!